契约

另一间厕所内,瑛女王已穿上轻便的球鞋,看着从门缝里递来的合约底端,煞有其事地有双方签名与指印。

明明就是毫无法律约束的纸张,子瑛心想,在这个用疼痛与羞辱达到心灵与身体高潮的悖德之境,在这个依靠主奴角色扮演满足现实中被禁锢的心灵的奇幻空间,在全然的错置失序中,唯一能被定锚、被承认且遵循的法则,却是一张毫无法律约束的纸。真荒谬。

子瑛望着厕所肮脏腥臭的隔间墙,想像悦奴在对面低着头等待惩罚的模样,心中却翻涌出不满与恶心。这个女人,她可以转身就走,可以私下找无数个主人让她尝尽各种高潮,甚至可以大喇喇公开一切,为何她宁愿留在这里跪着仰望?欠调教,奴就是贱!

子瑛咬牙,人就是贱!

「对不起,女王陛下。我知道您喜欢的是男人,所以我…必须要离开你了。」

「我知道了。」瑛女王面无表情,另一边却传来抽噎声。

「对不起,我以为我已经准备好了,但是…还是好难过…我好不想离开你…」

抽噎变成哭泣。既然不想离开,又何必要走,无聊的爱意比身体的欢愉还重要吗!

子瑛抽了张卫生纸从门缝底下递过去,并没有捡起那份合约。卫生纸迅速地被抽走。

「对不起女王陛下,我只是想到我们以后再也不能调教,就很难过…我还记得第一次私讯你的时候,我那么菜,你那么厉害,居然愿意选择我这个新手调教…」

门缝另一边,合约又往子瑛方向推进,露出合约上的日期。

「两年了啊。」而自己踏入BDSM圈又是几年了呢?第一份主奴契约上的日期子瑛已记不清了,但她记得每个奴签下名字捺下手印的表情,即使现在早就没有人在签契约,她还是坚持这种老派的收奴步骤。

子瑛知道,对主而言只是张纸的合约,对奴而言,是把身体全然交付给对方的信任。因为信任,子瑛才能放胆在痛与伤的边缘试探;才能放胆地,把一个人毁掉后又重塑成她喜欢的模样:一只狗、一张椅子,或是一个奴。

「谢谢女王陛下愿意和奴一起度过这两年,就算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,却这么和妳心灵相通。」

「从此刻开始,我们就只是陌生人了。」子瑛负气地拾起主奴契约,坐在放下的马桶盖上,细细回味与悦奴共度的每一次调教时光。耳边传来轻松愉快地脚步逐渐远离厕所的声音,子瑛却迟迟没有从马桶上起身。

XXX

契约

我才是入戏最深的那个,子瑛阅读着工作证上的个资:姓名-袁瑢(Holly)\职称-业务助理,分不清自己移不开目光是因为想借着这个巧合回去找奴,或只是占有欲作祟,不愿放开自己的所有物。

「米柯乌奴[1],新来的。」带着腔调的欢快男性嗓音。

「啊,Holly已经离职了,我帮你拿去还给人事。」古铜色的手指,中指上带着式样雅致的戒指,略显瘦削的手腕上挂着皮手环。

子瑛抬头与古速打照面。「好精致啊。」这是子瑛对古速的第一眼印象,干净且轮廓深邃的五官、英气的眉毛与温柔眼神形成冲突美。

是的,美,子瑛用这个字眼形容他。即使只是普通的黑色西装却在他高挑的骨架上恰如其分地合度,美。古速对子瑛露出难以抗拒的笑容。

「她是前助理吗?」

「是啦,很可爱的小妹妹。」古速大胆地打量子瑛。「跟你一样是穿裙子很可爱的小妹妹喔~」

「请不要说让人不舒服的话。」

「啊,对不起对不起,我一看到漂亮的东西,就会说错话。」

子瑛皱眉,思忖着这句有些不对劲的回应。古速依旧恣意地打量着她,当中却感受不到明显地性意味。

「啊对了,我来是问你要不要一起帮玟庭过生日啦。我们在休息室办了派对,一起来切蛋糕?」

子瑛点头起身,明显地感受到,古速的眼光盯在自己身体上。子瑛刻意昂起头,挺胸摆出站姿,让古速好好打量。古速意识到子瑛的英气,收回眼神落在整理皮手环上,一边指引子瑛往外走。

「啊,忘了跟你自我介绍,我是古速,你的直属。有任何问题都可以问我。」子瑛眼神落在皮手环上,其中一条像是项圈。

「那个前助理,是怎样的人?」

「你认识她?」

「我想认识她。」

「我想想…午休结束我帮你找找她的电话?」

子瑛突然意识到自己正在打破契约第九条。但合约已经失效了,子瑛对着心中的瑛女王抗辩。既然失效,那现在你又是以什么身份想要找到现实中的悦奴?

瑛女王的声音冷傲,不得反驳。子瑛看着古速背影,收起方才的浅笑与期盼,换上高傲地冷哼。

「不用了,谢谢你。」

古速再次打量大跨步跟上自己的子瑛,对她投以奇怪神情,领着她到休息室前面停下,古速华丽地摆出请进姿势,子瑛开门踏入,映入眼帘地却是被绑在椅子上的玟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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